似乎显得残忍。

&esp;&esp;孟晋予无法为两人找到一个完满的结局，末了仍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esp;&esp;他在离开前替夏理关上了阳台的门。

&esp;&esp;冷气被隔绝，室温骤然回升。

&esp;&esp;他回到夏理身边，抬手犹豫地滞在了对方脸侧。

&esp;&esp;夏理的嘴角浅浅沾着些融化的白色糖浆，孟晋予想过替对方擦拭，不知怎么却没能付诸行动。

&esp;&esp;宽大的手掌最终盖在了夏理眼前，带来他人的体温，以及视觉被剥夺后，听觉愈加敏锐捕捉到的道别。

&esp;&esp;“晚安。明天还要开会，别感冒了。”

&esp;&esp;那点让夏理不断回忆起徐知竞的光亮随着对方的话音被掩盖。

&esp;&esp;夏理在孟晋予的掌心里眨眼，睫毛擦过掌纹，看见有微弱的碎光透过对方的指缝漏了进来。

&esp;&esp;他刚要去捉孟晋予的手腕，对方却如预知一般，忽地将手撤走了。

&esp;&esp;猝然落入视线的灯火照得夏理一阵晕眩。

&esp;&esp;再起身看去，孟晋予已然走过了客厅与门廊的交界。

&esp;&esp;他越过夏理剥落的外套，绕开纯白的衬衣，又一转身，就那样轻易地消失在隔断之后。

&esp;&esp;夏理迟钝地发觉自己从起身那一刻便屏住了呼吸。

&esp;&esp;他莫名感到失落，却无法探寻到这种失落的源头。

&esp;&esp;房门轻微地响过一声，夏理颓然跌回沙发。

&esp;&esp;他抬起手，重新遮上视线，尝试以这样的方式让所有的混沌，与不知名的情绪全部归于沉寂。

&esp;&esp;纽约带来的回忆太多，触及的往事也太过繁冗。

&esp;&esp;窗外的大雪搅得夏理心乱如麻。

&esp;&esp;能够说出口的，就只有无从消止的郁热。

&esp;&esp;第75章

&esp;&esp;孟晋予从公司出来,连日的大雪已经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esp;&esp;司机载着他往下城开，雨水便模糊街景，抹出一窗直指天际的瑰丽虚影。

&esp;&esp;夏理在维西街开会。

&esp;&esp;会议结束的时间有些晚,孟晋予不放心夏理自己回酒店，特意绕路来接。

&esp;&esp;“头疼。”

&esp;&esp;或许是昨晚着了凉，夏理一见孟晋予就抱怨着头疼。

&esp;&esp;“里面太热了，好闷。”

&esp;&esp;夏理的脸上不自然地浮着潮红，眼眶也红彤彤的像是要哭。

&esp;&esp;他说着捧起孟晋予的手,将对方的手背贴向了脸颊。

&esp;&esp;后者被夏理过高的体温惊得一怔，反捉住夏理的手腕,半揽着便开始往电梯走。

&esp;&esp;“先去我家可以吗？家里有退烧药。”

&esp;&esp;“嗯……”

&esp;&esp;夏理点点头,晕晕乎乎往孟晋予怀里靠。

&esp;&esp;微扬的下巴与低垂的视线构成近似于索吻的姿态，茫茫然地倚在对方身侧,任谁见了都该说这场景旖旎骀荡。

&esp;&esp;电梯迟迟不来,倒是谢瑜莫名其妙出现在回廊。

&esp;&esp;今晚顶层的花园有场酒会。时间尚早，他闲得无聊，走楼梯下来透气。

&esp;&esp;“额……打扰了。你们继续。”

&esp;&esp;谢瑜起初没有细看，只瞥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在孟晋予扶着对方腰肢的小臂上。

&esp;&esp;他尴尬地往回退了半步,转而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心虚。

&esp;&esp;顶着孟晋予冷然的目光走到电梯前，按下上行键，梗着脖子说：“我要上去。”

&esp;&esp;谢瑜强装镇定,说完还不够，非要与孟晋予对视。

&esp;&esp;过道间暖色的灯光映得一切都迷离缥缈。

&esp;&esp;他尚且没来得及与孟晋予的视线撞上，夏理便悠悠抬起了抵在后者肩上的脑袋，蕴着似泣非泣的眼波，偏生还要温柔地扯出一抹笑。

&esp;&esp;谢瑜的心都随之一颤，大脑短暂空白,一度失神地想要跟着夏理离开。

&esp;&esp;他甚至没能留意孟晋予在这数秒内的给出了怎样的反应，一味怔怔地将眼前的画面放慢再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