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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让侍女给苏淡倒上一杯热茶,苏淡喝了一口坐下,他身上还染上一股酒味,说话都有些熏熏然。

“听说你把苏池放了?”

不喜欢闻酒味的言卿微微皱了一下眉,见苏淡言语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笑道:“是那戏子逗引他唱戏的,不关他的事,他是个好的,又是本家的,身体不好,不便关起来,所以我才放了他回去。”

苏淡冷哼一声:“难为你对他如此上心,苏池一个外男在府里住了三个多月了,我也听了不少他的事,调戏女子,和戏子厮混,哄得我那两个侄子围着他天天转……”

苏淡说着说着讥讽道:“他哪里是个好的?”他是在事情发生后才知道那人是苏池的,平日里只听说过苏池的一些事。

言卿心里觉得奇怪,荣国府里庶子旁亲外男一大堆,浪荡无行的纨绔子弟多得是,

乌糟糟的脏事乱事层出不穷,平时苏淡也不在意怎么今天对苏池这么关注?

她不好说话,只得闭嘴,反正苏池已经放走了,苏淡再抱怨也伤不到苏池。

苏淡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想着白天的事情有些失态。

幼年时的遭遇让苏淡性格有着忧愤的底色,万恶淫为首,他最痛恨淫乱的人,母亲的不幸都是因为男人的淫乱引起的,又怨恨苏家的一切,想着早晚有一天自己连同苏府一起倾塌,所以他始终不碰女色并没有绵延子嗣的打算。

他冷笑道:“苏池就像风邪一样。”

言卿因为身体时常病着,有时候也看一些医书,苏淡一说风邪她微微挑眉。

医书上说外感六淫可导致人生病,六淫中又包括风邪。

风气淫胜,伤人致病,则为风邪,其性轻扬开泄、动摇,且无孔不入。

言卿没明白苏淡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像是在骂苏池,却没明白苏淡为什么要骂苏池。

她和苏淡不似寻常的夫妻恩爱或者仇视,当初结婚时两个人都是被迫的,两人从来没有亲近过,以至于夫妻多年她和苏淡还是有些陌生,从来没有心意相通过。

她只好转移话题:“那个戏子怎么处理?”

言卿心里想青莲的下场应该不会好,可能是被重新发卖了,甚至被弄死。

毕竟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意外,青莲受人指使唱了这出好戏,苏淡又不傻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所以苏池再怎么恳求她都不敢放了青莲。

苏淡回过神来,指腹摸着杯沿:“把她也放了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言卿一愣。

苏淡垂着眼:“她也是身不由己,我也没必要为难她。”

苏淡笑着道:“真正该死的是她背后的人。”

这一笑,让言卿瞬间毛骨悚然,心想府里要生乱了。

春末夏初杨柳树下,苏池捧着一卷经书坐在一处石头长椅上,午后的太阳暖洋洋得,哄得人昏昏欲睡。

苏池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干脆枕着书卧在椅子上睡去,半梦半醒间,脸上刺挠的痒意将他惊醒。

他睁开眼,却看见言卿站在长椅旁手里捏着一支长长的翠绿的柳枝在扫自己的脸。

像小时候那样,苏池抓了抓脸,抱怨道:“卿卿,你怎么扰我的清梦呀?”

言卿丢掉柳枝,搭在苏池抓脸的手上:“别把脸抓红了。我担心你睡这冰冷的椅子上,以后腰疼才吵醒你的。”

苏池看着言卿葱白的细指搭在自己的手腕,有些脸热:“别这样,叫二哥哥看见……”

他小时候还和言卿躺一张床午睡过,长大了虽然避嫌,但也和言卿偷亲过。

言卿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像雪娃娃似的,把小苏池迷得身心都围着小言卿转。

现在长大了,二十出头,水灵灵的,如一支亭亭玉立鲜妍动人的白玉兰。

言卿脸也红红的,眼波如流水一般,她娇嗔:“你怕他做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

她这一年,日日能看见苏池,心情舒畅身子竟好了大半,也没有苍白的模样,又娇又美。

见言卿情意绵绵娇羞动人,苏池眼神闪烁躲避,心扑通扑通直跳,竟脱口而出:“若我问心有愧呢?”

言卿瞬间呆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伸手去抚脸颊,热得滚烫,她侧过脸嘤嘤哭泣道:“你调戏我……”

慌乱的苏池伸手打自己的脸,羞愧难当,忙声道:“是我失礼!唐突了嫂子!”

什么嫂子!言卿眼泪说掉就掉,质问道:“你明知你二哥哥是个不中用的,我这些年过得跟个寡妇似的。你既不能娶我?又为何来调戏我?!”

言卿的确和苏池说没有和苏淡行过房,两人只是对表面夫妻。

苏池又心疼又羞愧,急得有嘴说不清:“我是情不自禁,不……我是睡迷了眼,好卿卿,你别哭啊!我给你赔礼!你打我一顿好不好?”

见苏池急得额头都冒汗了,言卿才收住眼泪,拧着小手帕,轻声细语:“谁要你说这个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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