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滚烫的眼泪,她第一次骂他,用的是“youfubsp; idiot”。结束后她躺在地上不愿意让他碰,给她擦眼泪的时候虎口上又被咬了几串印记,现在那个地方绑着绷带,已经不会渗血,但却在愈合时不停发痒,挠心抓肺。周弥音知道陆向珩在看她,从他不时侧身取纸巾或者其他什么琐碎物品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从来不是拖沓的,有什么事都尽量一次完成,这样才符合他自己的心理预期。偏是这样,她就越不会去给这种小气的偷窥任何变成对视的可能,她接过一杯又一杯递来的饮料,意识到自己比平时表现得要活跃许多却让她心情大好。起泡酒灌进喉咙的时候总会牵动两侧的皮肤,带来一些牵扯的疼痛。虽然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但此刻还没化瘀,伤处一天比一天看着骇人,近乎洗不干净的淤痕,所幸冬天准许她将脖子藏在衣服下面,这样才躲过了同学和老师的审看。想到此处,周弥音不免又灌了几口饮料,把一肚子闷气重新塞回胃里。对唱歌感兴趣的人已经去前面点歌了,剩下桌上的都是不打算唱歌的,有人提议玩小姐牌,兴致勃勃地听完规则之后想起在伦敦玩酒桌游戏的经历。那是她第一次参与这种游戏,predrkg的时候玩“ihaveneverbeen”,侧对面就坐着当时被硬拉出来的陆向珩,那次酒局游戏的初体验意外地令人挫败,因为那天晚上陆向珩没有动桌上任何一杯酒。后来她也才发现,是因为他不愿意喝酒所以才在很多轮次上说了谎。比如说问到恋爱对象问到性伴侣的时候他都没有伸回手指,但是实际上和她的那次是他第一次做爱,他也没谈过恋爱。牌发到手里时,周弥音还在沉浸在上次酒桌游戏的记忆里,直到有人提醒她说有人抽到照相机牌要注意听别人的话,她才摇了摇头,有些无聊地把手里的那张方块7反扣在桌面。
“照相机。”小姐牌的规则是:抽到5号数字牌的人说出“照相机”三个字后全桌的人都必须静止,先动的人罚酒一杯。周弥音刚好伸手去拿外套里的手机,脸刚侧向右边,就被一声“照相机”给被迫叫停,这个方向对准了陆向珩的位置。他们这桌的叫停吸引了其他桌的目光。很快,陆向珩也在同桌的提醒下,抬眼扫了过来,正巧碰上她的视线。可以闭眼,可以先动接受惩罚,但当陆向珩和她对视上的时候她就完全忘记去思考这种可能性。也许还有一些暗自较量的心思在里面,她不躲也不逃,就这么和他对视了十几秒。这种隔空对视的胆大行为在短暂的时间内不容易被发现,并且在不久之后,同桌维持着举杯子喝水动作的女生就绷不住颤抖着手放下水杯说道:“我认输……”“ok了大家,可以动了。”“我喝我喝我喝。”周弥音这才移开视线,后知后觉的恍惚让她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低度数的酒精饮料。刚刚对视的一眼让她将一切气恼与怨怼都忘得烟消云散,她按照原来的想法掏出手机,给陆向珩发了一条短讯。余光中看见他带有歉意地起身往门外走,周弥音也对着自己的脸扇了扇风,借故上厕所脱离了席间。“离桌的要自罚一杯啊。”周弥音接过对面递过来的满满一方杯黄酒,夹杂汽水的味道让她神经发疼,但很快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向门走去。出了隔音的大门,外面是跃层的设计,阶梯旋转而下,陆向珩站在楼梯中间,手靠在栏杆上,听到关门的声音抬头看过来时,天花板垂落的华丽吊灯光影打在他的侧脸。周弥音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他转过侧着的身,相较席间的温润多了几分疲惫。在抱紧他之前,她闻到熟悉的木质香气,缓解刚刚饮下的大量酒精的烧胃感。“我错了,不该这么和你闹脾气。”周弥音埋在他肩上,生平第一次向人服软低头认错,但她并不觉得羞耻,只是一时之间被他大衣微绒的材质刺得有些脸疼。“就和我说这个?”陆向珩说,她比他踩高了两个台阶,重量都倾轧在他上身,他一面回忆起刚刚离席前听到的话:“是在看你吧,主席。”陆向珩一时间,刚想否认这话,抬头看时却发现问话的人看向的是司熏。司熏先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否认对方的话,而是拿了一杯新倒的酒饮下。随之而起的是接连的起哄与八卦声——他甚至无法责怪,因为当初为了避嫌,是他亲自拜托司熏照顾周弥音的,如此在外人眼里看来,他俩倒是并无交集,反而司熏的处处关照倒显得暧昧不清。周弥音的短信提示让他暂逃席间。她果然感到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对着他问:“那不然还说些什么。”他伸手想去揭开她的领子看看伤处,周弥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先声夺人:“疼。”陆向珩这才收回手,吩咐道:“你没穿外套,外面没暖气,先回去。”“你呢?”周弥音扯着他的大衣纽扣,像是不让人走的小孩。“我一会有些事要办。”“我和你一起去。”“我会忙到很晚,别忘了明天早上还有补课。”“我听物竞的老师说你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这个你不用管。”“那你要去办什么事……”突兀的震动声响起,陆向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又皱了皱眉。周弥音离得近,自然看得到是宋婵的电话,这个名字横亘在两人之间有些显得尴尬。她于是说道:“我不说话,你先接吧。”刻意不接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陆向珩看了她一眼,点开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