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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修长,面容绝尘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像是没看到正站立在一旁的两个人一样, 隻自顾自地低头洗手。

来人是裴野鹤。

这样的场合, 自然要有政界大佬前来做见证,裴家这位年轻的首席再合适不过。

换句话说, 姚湛空官宣的时候,裴野鹤就在现场。

水声哗啦作响, 白皙的手指在水中搅动, 雅黑色的手杖斜靠在洗漱池上, 剪裁考究的礼服包裹着他修长俊挺的身形, 长至半腰的长发用一枚镶嵌着黑宝石的发环束成一束,低低垂在身后。

他既不说话也不走,隻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手, 像是全世界只有洗手这件事最重要一样。

还是宋磬声出声打破了沉默, “阿鹤,你吃饭了吗?”

“没。”裴野鹤漫不经心地抬头, 无视姚湛空拧紧的眉心,只看着宋磬声道:“怎么,你要请我吃?”

宋磬声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都已经过了饭点了, 他刚要点头, 裴野鹤却是一声冷笑。

宋磬声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眼就发现他是在为姚湛空的腕表而不满。

腕表又怎么了?

他仔细一看, 才发现自己和姚湛空戴的是同款,不过表盘大小略有差别, 乍一看倒像是情侣款。

宋磬声并不会在衣着服装上花心思,衣服配饰也都是姚湛空给什么他穿什么,要不是裴野鹤这一声冷笑,他怕是直到摘下腕表都察觉不到姚湛空的小心思。

裴野鹤与姚湛空四目相对,洗手间里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宋磬声置身其中,甚至能听见劈里啪啦的闪电声。

“吃饭吧吃饭吧,”他从中打圆场,“阿湛你想吃什么?阿鹤你……”

“砰!”的一声,被排在第二的裴野鹤已经负气摔门走了。

雅黑色的手杖纤细而精致,握手处被雕成鹤首的形状,黑鹤上那两枚鲜艳欲滴的红宝石更是显眼,此刻却被主人抛弃,孤零零地靠在洗漱台上。

“走吧,吃饭。”姚湛空愉悦地笑了,他牵住宋磬声的手,也不再提江凛的事,隻问他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宋磬声摇了摇头,道:“你安排吧。”

临走时,他倒是带上了被裴野鹤遗落的手杖。

随意解决了午餐后,下午又开始办公。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宋磬声总觉得这段时间的姚湛空比以前更忙了,能压缩的事情都压缩到了一起,能今天处理的就绝不拖到明天。

他隐隐觉得姚湛空是不是在布置自己的身后事,可看他平静的面色,又像是他多想了。

这一下午,姚湛空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在接电话的路上,到了最后,他担心打扰到宋磬声,甚至动了出门坐在秘书处办公的想法。

宋磬声无奈地拉住他,“哪有这样的?你出去工作,我在你办公室睡觉,不奇怪吗?”

“奇怪又怎样?”姚湛空理所当然道:“没人会说什么的。”

“但我不想,我不觉得是打扰,”宋磬声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坐回原位,笑道:“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姚湛空耳廓一红,倒是真的坐了回去。

…………

时至夜深,宋磬声正窝在姚湛空怀里睡得正沉,门口却突然传来一点轻微的响动。

姚湛空倏然睁眼,不过眨眼功夫,眼神就变得清明。

他轻轻抬起宋磬声的头,轻声回应着他因被打扰而呢喃出的梦话,等将胳膊抽走,他又在宋磬声额间落了个吻,帮他盖好被子才离开卧室。

珍珠趁着门开轻巧地钻进了卧室,轻轻跃上了床,熟门熟路地蹭到了宋磬声怀里。

把它弄走势必要吵醒宋磬声,姚湛空看了它两眼,到底还是随他去了。

他将门掩上,走过玄关。

大门一开,楼道里赫然是面壁一样站在过道里的裴野鹤。

他没有吸烟的习惯,再烦闷也找不到东西排解,隻抱臂站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墙根。

姚湛空问道:“有事?”

裴野鹤看似无意地抬头,视线却从他身侧看向屋内,想找点宋磬声的痕迹,但姚湛空动作更快,他刚一抬头,门就被阖上了。

裴野鹤心中失望,精神更加低落,他恹恹垂头,道:“有,是正事。”

姚湛空偏过头点了支香烟,白烟一散,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你说。”

裴野鹤道:“你送来的人我已经全部拷问过了。但是,刚刚从境外传来消息,涅利弗在四个小时前已经死了。”

姚湛空抽烟的动作一顿,脸色有点难看,“怎么死的?”

“仇杀。他的儿子和女儿都被丢进了鳄鱼池,八十六岁的父亲被活剐,据说扛了七刀就死了,情妇和情夫都被卖了,两个兄弟也被屠了满门。与他有关的六十二个人,两条黑背犬,没一个活口。”

姚湛空继续问:“他本人呢?”

“害怕受刑,逃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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