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8章  钰泽昭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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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是神医谷,也有难以治愈的伤病。

蒋平满目红透,也清楚的发现公孙策说完情况后的一瞬间,展昭面上涌上一阵青白交加的神色,这人着实已经无力再在他们面前强撑着一切。

展昭摇摇欲坠般,他身子往后颠簸退了两步,身形不知道消瘦了多少,衣袍在风中飘荡,他双目已经无法汇聚落在某一处,周围的和煦春风都演变成了风声鹤唳。

昭弟!蒋平内心陡然一慌,生怕展昭一蹶不振跌落倒地,忙伸手去扶。

他这样大悲不显于色,若真这一摔下去,恐怕得大病一场!

展昭连连喘了几口气,急促的呼吸交替间隔开了蒋平伸来的手,坚韧的脊梁支撑着他立稳站在原地,他茫然的望着蒋平和公孙策,失魂落魄的转身进屋,哽咽声断断续续:让我想想再给我个机会一点机会就好了。

公孙策咬牙隐忍,和痛心疾首的蒋平纷纷别开脸,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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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喵(打滚求留言)喵~

蒋平和公孙策从后院离开, 给展昭留下伤心自处的空间。

阳春三月,万物始发生机,风暖日丽, 廊下碧草如茵。

展昭进屋后蹒跚而行,他感受不到春暖花开的喜悦和温暖,所有的感官令他此刻如身置冰窖之中。

寒意与恐惧袭遍展昭全身,他没能坚持多久,盯着白玉堂昏睡时苍白的侧脸, 疾步朝人走去,最终仓皇的跌在白玉堂床榻旁。

肺腑一阵翻涌,展昭尝到了从喉间泛起的血腥味。

展昭死命咬紧牙关,硬生生将上涌的血气逼回去,他指尖颤抖的抓住白玉堂的手臂, 泪如雨下,跪在床边抬起身子用额头去感受白玉堂身上的体温。

梦境中, 白玉堂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他像是被牢牢封印在这场梦中, 想努力清醒逃离这样的场景却没有一点办法, 只能心如刀割的盯着展昭落泪, 他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旁观者!

展昭肝肠寸断, 轻吻着白玉堂昏睡时的脸颊, 唇角, 这是白玉堂清醒时多么热切的期盼, 猫儿脸皮薄,哪会这般主动。

白玉堂不知不觉与展昭共情染上了悲痛,他听见了展昭在他耳畔的低语声。

玉堂,我只想你活着。

只要你活着, 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一定不能怪我,玉堂玉堂

白玉堂从未见展昭哭得如此疯狂,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了呼吸,猫儿伏在他身上悲痛欲绝,悲泣声又逐渐开始变得哽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玉堂看见展昭将盖在他身上的被褥重新整理了一番后弯腰起身。

他看得出展昭不舍得从他身边离开,站在床旁犹豫了一瞬后又重新给他掖好被角,然后狠心的瞥开视线,决绝转身夺门而出。

展昭跟公孙策和蒋平等人打了声招呼,让王朝牵来一匹千里良驹,头也不回了出了趟远门。

展昭顾不得汴京城内禁止驱驰的禁令,一路策马奔腾出了城门,沿着宽敞的官道不知急匆匆赶往远方何处。

白玉堂在梦中没有依附的实体,他这点意识随展昭而动,周围山川变幻,日月更替,他如纸鸢凭风而去,可唯一能将他牵扯住的这一线却紧紧牢牢挂在展昭身上。

白玉堂跟随展昭来到一处奇峰险峻,入目重峦叠翠的山脚下,他看见展昭解开进山入口处的阵法,一身热汗,取下腰间巨阙,双手高捧,垂眸肃重而行。

然后白玉堂知道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无法接受、难以承受的真相,远比他重活一世,曾在梦境中见过神仙,郊外误入阎罗殿还来得荒唐的真相!

为何从冲霄楼出来后重伤难愈,药石无医的他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自愈,就连公孙先生当年都没研究出当中的具体缘由。

对白玉堂而言有展昭存在的梦一定是一场欢喜梦,他现在却陡然意识到这无疑是一场让人窒息的噩梦,拼命地想逃离躲避,可事实真相却让他撕心裂肺,五内俱崩。

你求我逆天而行,为你和白玉堂交换命格,可知后果?宋莞端坐上首,紧紧盯着展昭,以往清冷的神情在这一刻都显得凝重起来。

展昭跪地不起,呈上巨阙,俯首以额触地,大师姐,玉堂重伤已一月有余,若不是无力回天,师弟绝不会出此下策。

他拖至现在才来,何曾不是因为抱有一丝希望,可是连公孙先生都对他明确说了那样的话,已经是想让他提前备好心态,他此生难道不想和玉堂共白首吗!

宋莞仰头,见古典质朴的宽殿外春光明媚,绿影染窗,灵霄山上莺啼鸟啭,百花争妍,哪一处不是人间盛景。

他值得吗。宋莞叹息一声。

展昭抬头欣慰的看了眼宋莞,连日赶路已经让他英俊的脸庞透出肉眼可见的疲惫,察觉到大师姐的松动,他忍着难受露出一抹甘之如饴的笑意。

我知道了。宋莞心酸的眯了眯眼,你甘愿为他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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