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宋公子晏
目前掌握的信息,仅仅只是徐济与山贼可能勾结密谋,具体何时何地则一概不知,莽苍山范围太大,她人手远远不足,不可能防备得到。而一旦没有防住,徐济给中尉衙门的剿匪差事也到了死限,那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惩戒和打压中尉府众人,也能名正言顺从刘弥那里骗到钱银募兵。
谢乔再将目光投向旁边被捆住的另一个舌头,这人正在精神恍惚,很显然,还没有从刚刚极支辽的恐吓中恢复过来。他的嘴应该会松一些,但因为只是仆从,掌握的有用信息自然要少许多。
先问问看,能问出多少是多少。但谢乔不打算就这样直接问,她决定实验一个小小的囚徒困境。
谢乔站起身,将声音压得低沉一些说话,制造压迫感,我给你二人一个机会,从此刻始,谁先招,招的情报更有价值,我就放了谁,给他钱银远走高飞。另一人斩首。
闻言,杜奉侧过脸,恶狠狠地警告仆从:你要敢走漏半点风声,背主求荣,相君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杜先生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一字不说。仆从虽然胆怯,但也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这才哪到哪,囚徒困境,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两名囚徒互相不见面。隔着一堵墙,哪怕口供串得再好,互相猜忌是难免的,这是人性使然。
谢乔招手示意,留在房间里的军士会意地上前,替仆从松绑,随后拖出了房间。
就是个简单心里博弈的试验,能否套取情报都无所谓,如果这两人都能挺住,她也想了个办法,那就是派人假扮徐济的人再上一躺山寨,告诉山贼计划取消了,或者提前了,总之就是让他们永远对不上。徐济那只老狐狸不好糊弄,往山贼那边想主意总是要更容
易些的。
从房间出来,谢乔正打算找何颙问问主意,门房快步跑来通禀,有客人到访。
谢乔脸色微变,整理好情绪后,迎出去,拱手执礼:徐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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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君造访寒舍,不知所为何事?谢喬镇定地询问。
心里却在犯嘀咕,难道極支辽已经暴露了行踪,老狐狸这是上门来興师问罪的?但细想應该不是,他只帶了一名门客同来,这绝不是興师问罪的架势。
面对谢喬周全的礼数,徐濟漫不经心点头还礼,不等主人邀请便迈上了大门台阶,身后门客紧随而入,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谢喬云淡风轻地忍了。这没什么的,无礼就无礼吧,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有涵养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徐濟一路往前走到院子里,边走边说: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找你閑谈几句。
他在園中小径驻足,低头望向新开垦出来的菜地,略显讶异,昭奕在家垦地种菜,何不跟我说一声,我可派人日日将新鲜菜蔬送到府上。
不敢劳相君费心,种地灌園,喬乐在其中也。谢乔回到。
难得昭奕如此兴致,他日菜蔬长成,切莫忘了邀我过府尝鲜。徐濟声音缓和了些,有玩笑的意味在。
一定一定。谢乔稍稍松了口气,抬手将他往园中凉亭引。
在园中坐定,仆从端上茶水酥饼,遣退了无关人员,徐濟才将话题摆出来。
昭奕,你上任已有数日,对梁国军防如何看待?
有一种被上级拷问的既视感,但问题不大,周密将卷册整理得井井有序,她系统地审阅过,不复杂,應对不成问题。
梁国在中原,长野千里,除睢阳南边的莽苍山,几乎无险可守。而国中各县,仅国都睢阳四面筑有城墙,其余县城皆未筑城,无所屏障。敌若犯境,长驱直入,三两日即可兵临睢阳城下。谢乔道。
徐济微微点头,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不错,即便睢阳筑有城郭,老城墙也有些岁月了,日晒风吹雨淋,早已残破不堪。早些时候,黄巾进犯,若非郡国军士据城而守,舍命抵抗,国都恐怕早已陷落于蛾贼之手。
国都城郭确实需要修缮了。谢乔顺着他的意思说。
徐济身体前倾,眉头皱起,昭奕,你在军中征战,应知城防之紧要。你今任中尉,城防事务在你分内之中。此乃一等大事,宜早不宜迟,莫重蹈亡羊补牢之覆辙。
下官明白。
甚好。天子委昭奕赴任梁国,你我搭班子,政见就应当保持一致。
相君深谋远虑,下官全依相君所言。
徐济身体松弛地回过去,眉头舒展开,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轻抿茶水。
大王寿宴在即,宴上君臣相聚欢谈,昭奕莫忘了向大王进言此事。
老狐狸这是拿她当挡箭牌呢。
谢乔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相君,乔有一事不知,城权之权,守备之责,皆在相君,何须向大王进言?
昭奕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