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宋公子晏
对于在炎热戈壁上苦战的军士和民夫而言,这不仅仅是一碗饮品,更是活下去的希望和支撑他们继续战斗的无上恩典。
即使是军士,只要能饮下一碗冰饮,便能瞬间战意盎然,斗志重燃。士气高昂的军队,辅以高效的后勤,其结果便是无可阻挡的兵锋。
士气高昂的军队,辅以高效的后勤,其结果便是无可阻挡的兵锋。
战线推进到了酒泉郡境內。
骑兵在前,呈扇形散开,沿着官道两侧数十里的范围进行着无声的清剿。
一路上,袭杀斥候,防止通风报信,等守军反应过来的时候,乌央乌央军容严整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当禄福城的守军还在为派出的斥候迟迟未归而感到疑惑时,大地率先传来了不祥的震动。城牆上的哨兵起初以为是小规模的地震,可当他扶着牆垛向远方眺望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地平线上,一道黑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宽、变厚。那黑线的前端,是无数闪烁的金属寒光,汇聚成一片死亡的潮汐。紧随其后的,是遮天蔽日的烟尘,仿佛一条吞噬天地的黄龙。
敌袭!敌袭!
凄厉的嘶吼声划破了禄福城午后的宁静。城头上的警钟被疯狂地敲响,发出急促巨响,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城内顿时一片大乱,鸡飞狗跳,百姓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喊声、官吏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讓这座平日里还算祥和的边郡城市,瞬间陷入了末日般的混乱。
然而,这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
都慌什么!各归其位,死守城门!一个沉稳而洪亮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太守官袍、年约四旬的中年人,正按剑立于城楼之上。他面容清癯,下颌留着一部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短须,眼神虽有惊怒,却无半分慌乱。
此人正是酒泉太守,魏昌德。他上任此地,已有两年。
全体郡兵,府衙卫队,上城牆!关闭所有城门,落下千斤闸!魏昌坚决法令。
府库武吏,立刻分发兵器与守城器械!征调城中所有青壮,协同守城!
各坊坊正,安抚百姓,胆敢趁乱作奸犯科者,立斩不赦!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出,原本慌乱的守军和官吏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迅速行动起来。魏昌看着城下那片越来越近的黑色潮水,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目光决絕。
传我将令,他一字一顿地对身边的副将说道,城中所有将士,皆与我一道,与禄福城共存亡!城若破,我便在此城楼自刎,以谢君恩。尔等,可愿随我?
那副将看着魏昌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震撼,随即单膝跪地,声若洪钟:末将誓死追随府君,与此城共存亡!
城墙上,原本还心怀恐惧的军士,被太守这股凛然的气节所感染,胸中的怯懦被一股血勇所取代。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怒吼:誓死追随府君!与城共存亡!
吼声汇聚在一起,冲天而起,竟隐隐有与城外千军万马相抗衡的气势。城下的青壮百姓,也被这股情绪所感染,许多人自发地跑回家中,拿起菜刀、锄头,甚至木棍,沉默而坚定地走向城墙。妇人们则烧开了一锅锅滚水,准备着滚油和石块。
军民齐心,众志成城。
禄福城,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一座安逸的郡治,变成了一只竖起了所有尖刺的刺猬。
中军帐。
主公!一名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的将军猛地从队列中跨出一步,抱拳的铁甲护腕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他声如洪钟,震得整个大帐都嗡嗡作响,城内守军不过千人,而且多是些没见过血的郡兵,临时征调的民夫最多也就二三千人,乌合之众罢了!守城器械也算不得精良,无非是些弓弩滚石。末将请命,愿为主公先锋,只需一个冲锋,末将保证,两个时辰之内,必将主公的帅旗插上城楼!
此人正是从长城军户中提拔的猛将张悍,性如烈火,作战勇猛,素来信奉以絕对的力量碾压一切。在他看来,眼前这座孤城,不过是块稍微硬一点的骨头,一锤子砸碎便是,言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大自信。
帐内几名将领闻言,也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对战功的渴望。
张将军所言极是,区区禄福城,何须主公烦忧!
我军兵锋正盛,士气如虹,正该一鼓作气,拿下此城,震慑整个河西!
然而,帅案后的谢乔却并未立刻应允。
稍安勿躁。谢乔抬起手,示意他退下,目光却望向了另一名负责情报的校尉,你再说一遍,那酒泉太守是何反应?
那校尉一直垂首侍立,此刻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回主公,属下刚刚整合了城内细作冒死传出的最后一份消息。酒泉太守魏昌德,已在城楼之上当众宣布,下达了必死之令,言称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絕不投降。他还
校尉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以求描述得更加准确:他还将自己的家眷,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