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安娜都没怎么跟她说话。哪怕是见着面,也当做没看见。两人相处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冷战,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两人碰面,爱雅上前想要说话,安娜直接错身走开。
“你们吵架了?”平时黏呼呼的小姐妹突然生疏,这是碰着什么事了。同事很是八卦,单手亲昵的搭在爱雅的肩膀上,“你就跟我说说呗。”手还不老实的在人肩膀上摸来摸去,不怀好意的轻捏。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绯闻,人就是爱听。
爱雅白眼上天,一巴掌挥下肩膀上的脏手,这个死同,就喜欢占便宜,“我们好着呢?”甩了心爱的长发,扭着小腰风风火火走了。
当她是什么人,谁都能撩。
哼~
出了门,人立马就蔫儿了,心心念念的男人也不想追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爱雅搞不懂,垂头丧气地靠在花园的某棵树上。
“我们谈谈吧!”
一双白净的布面胶底鞋出现在眼前,爱雅猛地抬头,眼眶湿润。
“安娜~”声音很轻,很委屈。
胸口堆积的郁气一下子就散了。十几年朝夕相处,胜似家人,安娜怎么可能会真的生气。她气的是自己,闷的也是自己。再怎么恨铁不成钢,再怎么介怀爱雅混乱的私生活,可日子早就这般不堪了,又能如何改变。她本就不该奢求过多,烂到根的地方能活着就是幸福,就像爱雅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得过且过】,也没有什么不好。
“对不起。”
三个字说的很轻很轻,却犹如千斤。
爱雅直接扑到安娜的怀里,二人多年的情感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拥抱便足以。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数着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很快就翻过篇。没有波涛没有涟漪,宛如一湖死水,进不来也出不去。
凭着优秀的身体素质,吴永仁恢复的不错,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离开。那两个护士还是会经常结伴过来,一个给他换药,一个给室友疏通筋骨。他偶尔也会过去看上几眼,明面上看景毕竟窗户又不在他这边。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注意,放在室友身上的目光格外久格外沉。通过别人的口中,也得知他的室友两年前出车祸被人送到医院成无人认领,永睡不醒的植物人。
夜里,吴永仁偶尔鬼迷心窍守了隔壁一晚,也无缘无故盯着呼吸面罩下的小脸一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在花园散步,他顺走了某个护士的手机给远在t国的某人拨通,确认消息,随手在手机里种植某种病毒,踩碎扔经了人工湖里。
十月的天气,太阳高挂炉顶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吴永仁坐在人工湖旁的长椅上,姿势慵懒随意,眼视线却关注着医院大门。
早上那两护士来病房,在室友那边躲着人小声议论,说今天大老板要过来。但架不住他耳力好,还是听见了个扎眼的名字——坤沙。坤沙作为柯家元老之一,年轻时陪柯老爷子打天下,权势金钱到手欲望也随之膨胀野心更是一日比一日高,挨到老爷子去世便与柯贺夺权。柯贺不声不响的吞了他的权他的钱,还给人踢出了懂事会。坤沙气极,人性中长期被压的【恶】面完全解放,打击报复手段层出不穷,尽享极奢极欲。
设计致死柯贺死后,更是不加收敛。没曾想,横空出世的老大直接让人吃了大亏。本是囊中之物的柯家直接拱手相让,心里滴血面上却得阿谀奉承,丑陋至极。他的反击毫不意外,柯沫沫的背叛却是一根刺直戳心脏。
“来了来了!”
早早候在医院大门前的院长护士等人,见到迎面开来的黑色加长轿车,各个严阵以待,大气不敢喘。
坤沙是格外讲究排场的,清一色黑色西装持枪保镖率先下车护在车身周围,隔开人群,其中一人才绕过人打开后座。
锃亮的皮鞋没人会怀疑它高昂的价格,继续看,考究的西裤衬衫穿在身材矮小肥胖的老人身上,凸出的肚子里除了酒囊饭袋就是活色生香。年进60的坤沙是典型的t国人,肤色偏深,脸部略凹,外形并不出众的他还有一副粗噶嗓。看起来不养眼,听起来也不舒服。不过,从来没人敢小瞧他。头顶仅剩的几根白毛,也彰显了一身浸淫浸黑的凶煞。
吴永仁看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驼下身形,藏在树荫里。
他们打过照面。
那边,坤沙刚一下车,就有保镖过来打伞,护着人往顶楼的休息室去。
弯着腰的众人这才站直身子,默默跟在一众保镖后面。
新来的年轻护士没有见过坤沙,看着相貌丑陋的老人竟是大老板明显不可置信,一边打量一边嘀咕。旁边的人见了,顿时给了一胳膊肘,凑近耳边,“少说少听少看,不然没命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说的可怕,听的人也只好收起心思。
吴永仁见人消失,又坐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去了缴费处。向来热衷闲聊八卦的窗口处不见一人,吴永仁叹了口气,看来这钱是白要了。
一路上没有人,吴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