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临夏这样的“疯婆子”,和梁峻结婚那天就惹了一众红眼病,如今离了婚,正是看笑话的时候。
不过临夏不在意。
民政局门口,临夏呼了口气。
不知道是彻底解脱的痛快还是强忍不下的心痛。
也不重要了。
梁峻跟在她身后,看对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小夏,”他忍不住叫住她,“这些年委屈你了。”
临夏仿佛被狠狠拧了一下鼻根,酸得她没敢回头:“不委屈,是我要谢谢你。”
梁峻沉默片刻,又到:“小冬的病,我还是继续接她——”
“不用了,”临夏回头,红着眼冲他笑了笑,“梁峻,别做烂好人。”
她绑着长发,衣袖半卷,像是永远都保持着一种“立刻干活”的状态,就连走路都带着风。
从二十出头,直到现在。
一点儿都没变。
“临夏,”梁峻突然抬脚,几步追上去,“你有一点在意过我吗?”
临夏拧了车把,驶上小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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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天,临夏就把饭馆给盘出去了。
她干什么向来风驰电掣,大概也是早就有所准备。
没有梁峻在后面撑着,一个女人家干饭馆肯定得被欺负。
人心难测得很,她不愿做落魄的弱者。
不过生意还是得干,临夏在一中校门口租了个巴掌大的店铺,准备学着大城市干奶茶生意。
当初结婚时临夏没带嫁妆,也没收梁家的彩礼。
这些年梁峻给临冬看病的确贴了不少钱,说实话临夏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起。
离婚后她净身出户,只带走了自己干饭馆这些年给临冬攒的医药费。
迫不得已挪出来一些当本金,临夏难受得一个人憋在出租房里落泪。
装修和加盟都要钱,大笔大笔的资金砸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水花。
那个周末家里气氛一度低沉到了极点,大姐在家时临春临冬都不敢说话。
“别担心,”临夏疲惫地捋了把头发,“有手有脚就不会吃不上饭。”
她看着两个妹妹,冲她们抬了抬手:“过来,给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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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轮到高二年级组升旗。
临春作为年级代表在国旗下讲话。
这种活动蒋以声一般都不会参加,他不喜欢人群聚集的地方。
不过这次他实在想看看小哑巴怎么念稿,在好奇心地促使下还是跟着一起下了楼。
一中虽然学生不多,但操场更小。
而且校长看竟然还有空位,就让高三年级组也一并下来了。
两个年级加在一起,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拥挤。
蒋以声身边几个男生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酸臭味。
他往另一边偏了偏脸,站了一会儿被熏得脑壳疼。
强忍着不适,等广播奏完国歌。
临春登台,把演讲稿交给赵老师,自己在一边打手语。
原来是找人帮着念。
蒋以声好奇心得到满足,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
转身从后排开溜,出队伍时刚巧撞上保洁大爷正在扫灰尘。
一人多高的扫帚用力一扬,直扑蒋以声的面门而来。
即便是涵养极高的少爷,此刻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
保洁大爷拄着扫帚:“咋还窜出个人。”
蒋以声捂住自己的口鼻,躬身咳得面红耳赤。
“啥?”保洁大爷没听懂,“你咋呛着了?”
蒋以声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走向公共厕所,弯腰拧开水龙头对着自己的鼻腔冲水。
他有轻微的灰尘过敏,方才直接对着脸来的一下,回去后身上估计得起疹子。
冷水湿了衣袖,碎发粘在皮肤上。
蒋以声在流水中呼气,又忍不住咳嗽,闭上眼去摸口袋里的纸巾,却突然被握住手腕,掌心里塞进来一团柔软。
男生湿透了的手掌按住水龙头后的墙壁,小臂上肌肉紧绷,青筋突起。
蒋以声呼吸急促,艰难地睁开眼睛往后看去。
临春的表情有些慌乱,把纸巾塞进他后又抬手试探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了?}
她打着手势,着急地“啊”了一声,又低头把更多的卫生纸塞给他。
蒋以声下巴上还挂着水珠,嗓子里痒得厉害,连带着呼吸也有点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说话临春能不能看懂。
但懂不懂都得说。
“带我去医院。”
18
临春吓得不?轻, 直到把蒋以声送进学校旁的诊所,还有那么些惊魂未定。
“灰尘过敏,”蒋以声单手按在柜台, 咳得满脸通红,